凌晨四点 陪你看海棠花开
2012-08-06 来源:商学院 作者:侯慧锦 责编: 浏览:17

(一)

  九月,零七年的九月,我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,再次走进了这所学校熟悉的大门。

  风儿凉爽的吹动我前一天才剪短的发梢,沁人心脾。齐耳的短发轻松极了,转动头,也没有头发扫到脖子和脸上。我带着平添的老练和成熟走进了操场,不再张扬,不再疯狂,彼时的我,已接近成熟。

  可是,一切好像被注定了的。即使我不再来回张望,一张白皙俊秀的脸,敲打了我的心。我的心,笑了一下。浅蓝色上衣,墨绿色短裤被他穿出了不一样的气宇非凡。干净利落的头发根根竖起,那样清凉干净的皮肤,令人不敢相信。彼时的他,就是这样的散发着光彩。

  我相信了一句话,叫命中注定。很奇怪的,总可以在不经意间一眼瞥到你。只是笑了笑,那时,我没有动心。因为懂得,我要的不是花瓶。

(二)

  回家的小路,偶然看到他。横梁弯把,英俊地被他驾驭着 ,我亦笑了笑。这么近啊。后来,姐妹们说,他有一个特别的名字,也有一张特别的清秀脸庞。

  稍稍努力一下,进步好快。原来,回来的选择是对的。以前没有努力,不是我不可以。终于,可以安心了。爸妈久违的笑容令我回归安然。

  后来的后来,我还是和她们一起玩,却只有心态和成绩证明我和她们不一样。高三的姐姐问我知不知道有个叫某某的漂亮的你,我惊愕的带着他们去你教室找你,你都不在。

  然后,那个狂放不羁的你,消失了。又一次,决定留起头发。

  不知为什么,就是想要长头发。

(三)

  身旁的人议论着你惊人的变化。你和那个她分了,你拒绝了谁谁,你变了。有一种心动来自眼睛和耳朵,彼时的我的心,颤了一下。依然拼命的留着头发,幻想了无数次你看到的我的样子,优雅,美好。 我才在一堆废弃的化妆品和漫地的试卷中,朝你张望。

  偶然的机会,朋友去唱歌,我也呐喊。只会静静弹钢琴的我,开始喜欢劲歌热舞,我的青春还未来得及释放,我不愿早早把它湮没。我在课间十分钟里冲到楼上文学社的房间里,放上音乐苦练。然后奋力冲回教室,气喘吁吁。老班觉的我是个有想法的孩子,他见怪不怪地望着满头大汗的我,微笑着。他从来都不干涉我的爱好,他那么疼爱我。

  我知道,这种宽松背后,是他沉甸甸的期望,我无法逃避,无法放弃,无法愧对于他。我走在充满阳光的大路上。路的两边,一面是梦想,一面是期望。在一些隐忍落寞的时光里,我遇到了几个人,但都像流星一样划过我的天空,无法应和我的光彩,陨落在地球的某个地方,不留下一丝痕迹。我像一朵冷艳的玫瑰,孤傲的在我的土地上,汲取你渗透来的甘甜。

  高二的暑假,我想在美丽的高中时代留下点什么,绽放一次。高三我会全力以赴。我带着练了两个月的歌曲和闪闪发亮的演出服,兴奋了一晚上。好久没有了鲜花和掌声,少时的自信耀眼就这样绽放了一次。面对舞台,我没有一丝的紧张和畏惧,只是兴奋。当摄像机和聚光灯指想我的一刹那,这是属于我的舞台。 

(四)

  所谓缘分就是上帝帮我们安排了一些人,一些事。有些巧合,是人们自己,在愿望的驱使下,努力得来。

  等了好久,终于和你坐在一起。两个小时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两年来,淡淡的观望,欣赏着改变,敬慕着坚定。我以为,仅限于此。当我看到你整整齐齐的清秀字迹,我惊愕。一种羞愧沐浴着我,我一直把一些东西写得很乱,我想自由。而你,连演算也那么工整,而我的,却横七竖八。抬起头,看你那优美到天衣无缝的下颌线,无可挑剔的侧脸,我心动了。

  眼角里对知识的渴求和专注再次击倒了我。那种认真,我从来没见一个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有过。走了好长的路,心里有这种感觉。说不尽,道不清。

  那一天,我在你身后。轻轻捏下你粉色T恤上一根很短很短的头发,清新的香味,自然的气息,陶醉了我。而你,全然不觉的专注听讲。那一次,即是永恒。你依然忙着为梦想奔波,寥寥的几句话,几是奢求。你想上军校,你要去南方,你三月的生日,你不喜欢偶像剧,你喜欢火影忍者和宋慧乔。真是搞不懂你。我总在不经意间出现,你的称谓换成了王子,不知道,你喜不喜欢。零玖年的第一场雪来得那么突然。

  你静静的走过我身边,拿起她的伞,一起消失在漫天的银色雪花中。你不曾发觉,我也举着一把同样的伞,泪流满面。

 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如此专注的你,也有一个和她的童话。也许我没有资格流泪,也许我就是一个过客,在你问我为什么的时候,倔强的扬着嘴角。你问我为什么流泪,我不知道怎么说,我不知道我能怎么说。我没有资格和你争论,没有资格说是因为你,因为我很清醒的记得,我不是你的谁。 缝的暖袖退回,无声。 

  我应该好好的,可还是傻傻的帮你拿手套,缝了一遍又一遍。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做一件事,我亦没有告诉你,只是在你下来之前悄悄放回去。你真是个小傻瓜,不晓得楼下的手套会湿,戴上很不舒服。这个平安夜,我很快乐。虽然不知道那个“朋友”意味着什么。

(五)

  这个冬天特别冷。而你,却是一个特别怕冷的孩子。看着你紧致白皙的皮肤被风儿袭过,很担心。心疼的感觉,原来是这样。

  你进了我的空间,你接受了我的复习资料。你笑着看我。我没有告诉你,那一份,是期末考试前用三天的时间抄的。你不知道,小夹子是找了好几天找来的,文件夹是淘来的,因为你的音乐盒里有青花瓷。

  我愧疚了很久,因为我不知道,收费网站上还有那么多的错误。

  除夕,我为你成绩进步感到欣喜,为自己停滞不前恼怒。年纪榜单上,几乎挨着。我以为还像那次一样,一模要挨着座位,心里有点忐忑,又很期待。后来,我挽起因做的太频繁而焦了的头发,迷茫。上天好像没有眷顾我。

  一边无奈的等待考试的到来,一边望着你那张对我越发冷漠、对别人越发热情的脸,消磨着如箭的时光。我茫然的眺望,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是怎样。

(六)

  我困在继续与放弃的交界处,看着你忽冷忽热的神情,猜测你心中渐渐拥有的她,是这样这样那,还是那样那样。我没有定论,只好面对近在眼前的模拟考试,手足无措。也许只这两天的时间我就要退出赛场,我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,期待被宣布晋级。我们的故事很长很长,却又很短很短。短的我拼命搜寻,却只回忆到几个零星的画面。原来,我们一起走过了很久,却只有万分之一的时候,有一丝交集。

  我甘愿为你改变,不管再苦再难。你的微笑,早已消失不见。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坚强和没有尊严。我不知道我们的故事还有几个字可以去写此刻,就写到这儿吧。

  我用尽心力为你准备了最后一件事。甚至我自己,也被这么华丽的成人礼感动了。你不知道,五一假期过后的那个周末晚上,听到你没来的消息,我震惊了。我没有想到那么早。请你的朋友吃了小蛋糕,我告诉他们,当作给你过了生日。那个晚上,我在星空下徘徊了好久,终于明白古代的没有通讯的时候,为什么人们喜欢来自月亮的思念。只有一个月亮,是我们共有的。我在心里一遍遍唱起生日歌,我相信灵感,只好用右手感受我的心跳,借着月光把生日快乐传向四方。我相信,那是或吃饭或睡觉或看书或聊天或散步的你,心里会有东西瞬间闪过,那是我的祝福,我的思念。在心里把你骂了一遍又一遍,又开始担心起来。静静的祷告上帝,要你平安,要你快乐。

  多少次把你从开始骂到结束,多少次信誓旦旦说要离开。我那么虚伪,为你。

  然而,你回来了。准备好离别的我,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什么,有些纠结。只是你不知道,你离家的第六天,我晕倒了。我倔犟的不愿承认,医生说精神紧张,压力太大。原来,肚子疼起来,也可以差点要命。我不想说,很想很想你。

  最后的付出,无人收受。

  不在乎自己的一切细枝末节,我又开始大摇大摆的走路,吃许多垃圾食品好不节制,我又开始大声笑,大声哭,做最真实的自己。很轻松,却有点悲凉。真贱,放不下什么?这个初夏的风有点凉,开心果是不是能给你带来快乐,我不知道。太多的希望和失望从指缝间悄悄溜走,曾记得,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,朝朝暮暮。对于你,我熟悉的有些陌生,陌生的有点熟悉。

(八)

  终于,结束。紫贝壳被无情的抛弃在连一张纸片也没有留下的桌洞里,你真勇敢,丝毫不怕,被发现。

  我送你走的那天晚上,不知道算不算我送你。那时的你温柔的让我几近融掉。你把车开得很慢很慢。不知道你是为了弥补我,还是在最后一次弥补你心里那一点点愧疚。那天的夜色,我无暇顾及,应该很美,又有点凄凉。

  后来的后来,在家里的小路上遇见,一条不算小的路上,却没有一个人。你唯唯诺诺的逃避了贝壳的事,冷漠又冷漠。我很累,真的。你是不是有些纳闷,为什么一个女生可以如此执着和坚强?执着到忽视脸面,坚强到不要尊严。

  我不是,只是被自己逼的,放不下而已。

(终)

  三天黑暗过去,我疯狂到很空虚。

  不知道你情况怎么样,只是一点点祈祷,愿上天眷顾一下已经足够优秀的你。我只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小家,过一种平静的生活,拥有柴米油盐的最最真实的幸福。我想要安稳,时间已经把我磨平,让我不得带着冲动上路,因为最终,一切还要归于平静。

  我只想做一个会变成公主的灰姑娘,等着那个叫做王子的你回来柴米油盐。

  性格如此相似的我们,有几乎一样的经历和家庭。看到你凌晨四点的悔过,那一刻,我就决定,陪你看海棠花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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