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荒刑
2011-03-27 来源: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作者:刘玉平 责编: 浏览:2

  家乡的冬天总是格外冷,几经“庇护”还是没有避免手上留下冻疮的厄运,血痂死死地吮住手面,不时紧紧地生疼,仿佛噬咬一般。回校以后还是放心地褪下高领的毛衣,咋呼着:我们要跑步进入春天啦……

  春节时候听人说,二十几年没有过这么暖和的年了吧。谁会想到二月的尾巴上又有雪花阵阵开了呢?天气,难以捉摸地变。难分了冬春季节的界限。

  言归正传地开始上课,大三下学期的我们似乎成了教学楼里最老的一批学生,大家像商量好了似的自觉地进入了一种忙碌状态,考研教室里也出现了近乎疯狂的占座,非考研教室空前冷清了,置身最后的一排角落,心却事不关己般的平静,教导一般地告诉自己:你,也该好好想一想……

  生活在越来越接近现实,匆匆的过往似满目荒原。

 

  朋友说,心里开始藏事的时候,我知道我长大了,只是后来我们都忘记了是什么样的开始,什么样的年月日。有的,只是心里的事越藏越多。

  淄城在辽阔的中国版图上有着极小的位置,东西南北地一路想下去:我,该去何处?乱了经纬。

  去往新疆支教的舍友走在黑茫茫的大清早,三天三夜下来,横穿大中国的东西,一直到了最西方的喀什城,无数次想象过的天地真真地出现在了眼前,那里有二十厘米厚的雪、十点钟出生的太阳……听起来极其遥远,科学的理性的无法触摸的。离别来得如此自然而然,匆忙得,容不得许多伤感。每个人都在离别之后匆匆踏上新的征程。还是会说服善感的情绪:岁月冗长,荒芜漫漫。

  时间治愈着成长路上的伤口,看透风景的人是冷漠还是淡然甚至堪称一种境界?每逢老师结课或是毕业总会深深不舍,想到在课堂或者走出校园之后都可能不再相见,就伤感了:人这是何苦地折腾来折腾去?每一场离别都是岁月给人上的一种苦刑。陈染所言“谁掠夺了我们的脸”,说的就是那些吹在历史啸风夹缝里的光和阴吧。

  然而,人在时间的面前是最无能为力也是最有所作为的。因其无能为力而可悲,因其有所作为而自傲的拉着时光纤绳的芸芸众生,慢慢前行,牵绊着矛和盾。

  某个天,我一个人上了山。胆怯地想会不会脚下正踏着第一个进山人的脚印……一棵孤独的树,干净苍黑的树干,不知晒了多少年的阳光,树杈上架着一个大的黑色雀巢,在苍凉的寒风里朦胧着生命淡淡的温暖。闭上眼睛,全是鸟声。荒芜的山之旷野里,没有戚戚寂寂的静,却有鸟声如此庞大与浩荡,那一刻,我几乎是打败了自己……

  一瞬间,连串的方块字发着不同的音节蝴蝶儿般飞舞在脑际,欲闭欲合迷离着轻脆脆的梦;又是一瞬间,恍如空地,清白一片。岁月啊岁月,面对你,我还能说些什么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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